星星维修员

假定人生 随意自由

也像荆棘也像花(三)





*勋苗,承胜


*私设过多,请勿上升











车勋的童年阴影源自于父亲的一次出轨,运动会开了半天下午提前放学,背着书包的车勋返回家中却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认识许久的阿姨穿着性感的睡衣站在客厅里喝水,向来严肃的父亲则在他和母亲的共同卧室里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车勋的大脑来不及反应,当女人看见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很快又遮掩过去,走到他面前,涂着蔻色指甲的手托住他的脸,柔声的问道,“小勋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女人身上掺杂的香水味和情欲过后特有的气味交织在一起,那一瞬他的视线凝固在眼前女人白皙的脖颈和胸口处的起伏,身体不自觉有了些许反应,而这一变化让他自我厌弃。


“你们……为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楼上男人的呼喊,只是双眼注视的车勋,手指搭上车勋的肩头,看着这个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男孩,逐一击碎他的世界。


“因为刺激。”


“我妈知道吗?”


车勋压着嗓子质问道,他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小勋。”


女人伸手拢了拢头发,“你先走吧,让你爸爸看见不好。”


车勋彻底忍不住爆发道,“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你才最应该离开的那个人。”


女人犹豫了一下,转身上了楼,车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里有一个恐怖的念头不断地在侵袭着他的大脑,他颤抖的拨通了妈妈的电话,直到对方接通的那一瞬间他骤然落泪。


“小勋?”


“妈妈——”


痛苦的声音仍然在不断地去试探真相。


“怎么了,你是在哭吗?”


“妈妈,我在家。”


车勋停了哭声,努力平静的把字音发清楚。


“你怎么突然这么早……小勋……”


电话那头惊愕声音之后是已经预料到的现状,车勋握着手机不受控的大笑起来,声音里有心碎的痛楚。


“妈妈都知道吗?”


“小勋。”


“小勋,你听妈妈说,这些事情本来是想等你上了高中之后再和你说的。”


“小勋!!小勋——”


车勋握着手机,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挂在嘴角伸出舌头舔舔,有些许苦涩。


“你们,真让我觉得恶心。”


“小勋——!”






少年人单薄如纸,从三层的楼台坠下去仿佛断了翅膀的鸟,人生的退路有时候就是没有退路,当你觉得你没办法往下再走的时候,摆在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车勋没有死,阳台的挂绳和草坪救了他半条命,去医院检查了之后确诊也不过是轻伤,摔断的小腿让他在之后的半年里只能靠轮椅代步,那段时间里他常常坐在阳台后晒太阳,阳光下没有阴霾,连影子都无处躲藏。


比起身体,车勋的内心却得了治不好的心理障碍,他拒绝说话,也拒绝交流,他痛斥一切脏的、不洁的东西。可有一天救他的草坪上掉落了一只风筝,男孩趴在墙头上,粗着嗓子问道。


“大哥哥,你能把风筝递给我吗?”


“啊,对不起,我才看到,原来你坐着轮椅。”


“那还是我下来自己拣吧。”


男孩自顾自的说话接着跳下来捡了风筝,此后,即便是车勋一句话也不说,男孩也能找车勋聊一个下午。


后来男孩长大,他笨手笨脚的向车勋告白,脸颊着急的泛红,放在两边的手攥成拳头,结结巴巴的道。


“勋哥,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可爱的笑眼里有星星,真让人无法忍心让他熄灭。


车勋看着他真挚的模样,开口道,“我没有办法亲吻你,也没有办法拥抱你,你想要的那些关于恋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我这里都不会有。即便是这样……”


“我知道,但是没关系!”


男孩打断车勋的问题,大声承诺,“因为我喜欢车勋哥。”


车勋没说话只是长时间的注视着他,男孩逐渐没了声音,只是垂着头仿佛在等他来宣判。


“好哦。”


车勋轻轻说道。


“什么?”


男孩抬起头,睁大眼睛。


“那就试试。”


车勋继续说道。


“真的吗,我好开心,今天是我十七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男孩忍不住雀跃道。


车勋看着男孩,他没有多高兴,他只是在想,他们之间的庆祝不会有拥抱,也不会有亲吻,但他也是真的想试试,这样的爱到底能撑到何种地步?








李承协被柳会胜拉黑之后的一周内都在忙于赚钱,他没有刻意的去想过柳会胜,只是在抽空睡觉的间隙里还是会忍不住怀念男孩柔软的身体和那不同于常人略高的体温。


李承协皮相不错,可私生活上绝对不算乱,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柳会胜和车勋的关系整个都透着一丝让人微妙的不爽,被拉黑也不爽,被当做工具人也不爽,那种被忽视的感觉最让人不爽。


男孩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容下过自己一眼,这一点让李承协即便是在深夜里也觉得不悦,所以他总是在约好下一次的床上加倍奉还。


他不能说话,不能开口,不能在男孩耳畔低语,没办法让他即使在被贯穿的G/潮时喊出自己的名字,比起生气,他又隐约感到一丝委屈和苦楚。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脱离这病态的关系,那个男人和那个男孩是拉他下地狱的疯子,而自己如果放聪明就应该赶快逃开。


可他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约定时间里准时抵达,这当然不能怪他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这只能怪恶魔递给他的果实过分甜美。








柳会胜大学的校庆举办活动找了个三流乐队来热场,三流归三流,几首流行歌曲做了串烧也算是充分把场子搞热了。柳会胜被舍友拉着到场的时候只赶上个尾巴,但倒是不妨碍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舞台一角做键盘手的李承协,一件黑色的T,头发上湿漉漉的全是汗。


乐队结束下台,柳会胜忍不住追着舞台上的人往那边的方向看,却也只能看到对方下了台就去了后场。


“你认识啊?”


舍友问道。


柳会胜摇摇头,这边舞台上又开始了新的节目。


之后又过了几个节目,柳会胜莫名有些坐立难安,按理来说是他自己主动拉黑了李承协,他俩之间的关系也算是结束了。


随便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就摸去了后台,乐队的几个都打包好了就要离开,柳会胜张望了两下发现没看到李承协,着急的抓住乐队里那个染了一头鸡毛掸子的贝斯手问道,“键盘手呢?”


“你说承协啊,他还有事先走了。”


对方把柳会胜的手拍开。


“那他去哪儿了?”


柳会胜追问道。


“我哪知道,他就临时来帮忙的。”


贝斯手说完就跟上前面的队友走了。


柳会胜站在原地发呆,没注意到身后运舞台装饰的推车就要撞过来,尽管已经有人看到了可也来不及收力,直直的对着人撞了上去。


柳会胜整个人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拽了过去,眼前一晃就被人抱在怀里了,周围人看到长舒一口气,幸好没有发生事故,男孩则迷迷糊糊的抬头去看人,却被人很凶的骂道。


“你怎么不看路,车来了都没看见?”


柳会胜看清楚了人,嘴巴撇了撇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男人看了又不忍心,缓了缓语调,“没有哪里受伤吧?”


“你凶我。”


说话的声音含着撒娇的口吻,柳会胜抓着这点不放。


“我不是,是你刚才站在那儿动也不动的,差点撞到,要不是我你现在就该送医院了。”


李承协落了手机在后台,跑过来还没进房间就看到柳会胜跟个木头似的站那儿就要被撞,吓得他赶紧伸手去抓人。


“那你为什么就不让我直接送医院里去!”


柳会胜突然开始蛮不讲理。


李承协也懒得管他,松了握住胳膊的手,推门去准备室里找手机。


从沙发靠垫底下找到手机,李承协转身就看见柳会胜红着眼睛跟在自己身后。


“让开。”


李承协说道。


柳会胜不动,齿贝咬着下唇。


李承协推了他一把,男孩往后踉跄了两步。


李承协就要走,柳会胜突然开口,“我来找你他们说你走了。”


“我也想联系你,可是我把你电话删了又记不住号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对自己很生气。”


对方没头没脑的几句话李承协倒是都听懂了,脚步停下了,等到对方没话说了才开口,“没了吗?”


“……”


柳会胜垂着头用力点点,眼眶红红的,忍着自己不许哭出来。


“你想和我做朋友?”


李承协脸转向柳会胜,对方听到话抬起头,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李承协噗嗤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拒绝道,“我不要。”


男人说完握住门把手就要离开,男孩快步向前了两步,抓住男人外套的一角,迫切的问道。


“那我要怎么样?”


李承协停住了,他想,守着果实的恶魔虽然冷血无情,但果实本人未必不是愚蠢的。


听到了想听到的话,男人想了想,说道,“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杂乱的道具间光线昏暗,接近傍晚的时分可以从气窗玻璃上看见一轮太阳徐徐的落下,那是一天当中白日和夜晚交接的时刻,也是更替转化的时刻。


男孩的呼吸喷在两腿之间,伴随着鼻息和唾液的吞咽他有些费力的在替男人解决生/理需求。


“别用咬的,用舌头。”


男人调教道。


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做的实在是太差了,手指抓住男孩的头发,逼迫他更加大口的含住,气味袭击着人的口鼻,同性之间的压迫更让人在心理上油生虚荣感。


李承协想着车勋有多宝贝他,什么都舍不得让他做,保留他的天真,可你的男孩现在却还是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为别的男人做这种事。


体液浇在面颊上,挂在睫毛上,嫣红的唇像是邀约,呵出热气来。


乖巧的替男人穿好裤子,拉起拉链,站起来。


李承协温柔的看着男孩,伸手擦去男孩脸上的体液,男孩睁着眼睛看着他,睫毛一簇簇的。



他牵着他的手走在大学校园的路上,天色已经彻底暗透了,天上挂着一轮月亮。


他们没有说话,柳会胜在想,他们可能是错的,至少他是错的。


口袋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显示的名字是车勋。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南瓜马车是假的,水晶鞋也是假的,一切都要回归原位。


李承协看着柳会胜,他在等他自己做选择,男孩手指犹豫着迟迟没有挂断,铃声在40秒的时候自己断掉了,柳会胜这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把一切看在眼里。


“对了,你看天上。”


李承协故作轻松的说道。


“月亮吗?”


天上有一轮巨大无比的圆月,男孩把手机揣回兜里。


“是的,但是月亮的光不是自己的光嘛,是反射了太阳的光,才会发光的。”


只有太阳才可以自体发光,月亮是不行的。


——会胜啊,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太阳还是只会借着太阳的余光才能悄悄发光的月亮呢?


李承协看着正在望着月亮的男孩,有些苦涩的想着。


“月亮是太阳的替身啊。”


男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月亮,握着男孩的手,不轻不重道。


“可是,我最喜欢月亮了,温柔的,永远皎洁的,月亮。”


男孩开朗道,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眉眼弯了弯,像两枚弯月。


李承协感觉到风中吹的鼻尖微微发酸,他把男孩轻轻抱在怀里,替他挡去风寒。


他想。




——柳会胜啊,拜托你快点,再快点,爱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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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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